我們三月十四號進醫院,隔天三月十五日產子,但因為難產的原故,我們一直到了三月十八號那天才出院。中間進出醫院之際,看到幾對待產夫妻在我們之後住院,卻比我們早出院,離開時媽媽有說有笑地坐在輪椅上被推出去。看在眼裡,心情難免有些複雜。別人能夠幸運地順產,我們卻不行。
先講講那幾天在醫院的事吧。媽媽在失血和頭痛雙重煩惱纏身時,Sebastian在出生的第二天很有效率地做了兩個小手術。第一個是剪frenulum(舌繫帶),第二個是,嘿嘿,割小男生才會有的包皮。
Sebastian的舌繫帶長得太前面了(媽媽那邊的遺傳),吸奶時會造成些問題。第一天在餵奶時媽媽和護士們都有查覺,因此直接安排醫生第二天來處理。割包皮,則是很早就已經下好的決定。動手術的女醫生Topaz Levenberg是猶太裔,對於割包皮自然是完全不陌生的。簽署手術同意書之前,Levenberg再次向我們解釋一下各手術的大概與過程。
割包皮的爭議是相當大的,從古至今,支持和反對的兩方爭辯不休。有宗教原因的就不需要討論了,但曾經一度在美國割包皮的佔多數,主要是因為許多健康好處的聲稱。隨著時間和更多研究的證明,許多先前的宣稱一一遭到反駁。最後決定兒子還是要割,其實跟這仍脫不了關係。目前尚未被完全被推翻的一個說法是,割包皮的男生傳染子宮頸癌(因HPV病毒)給性伴侶的機率比較低。雖然這說法正反兩方仍還有得吵,而且HPV疫苗開始普及了,但我還是採取寧可信其有的保守態度。反正這個手術很常見,迅速,對嬰兒的風險也不大。
手術安排是一個馬上接另一個,先割舌繫帶,再來割包皮。動手術前,有護士先設置好一切,並照顧嬰兒。聊一下發現護士Susan也是台灣人,之後對談也相對熱絡些。接下來一兩天,她也有再進房間幫助我們一些其他事。
下面的照片是醫生正在割舌繫帶,不到五分鐘就完成了。另一個手術工程浩大了點,照片在這兒就省略了 ☺ 要補充的是,動手術時,醫院會準備奶嘴和糖水讓嬰兒吸吮,試圖將他平靜下來。這算是院方對新生兒只准餵奶(不論是母奶或配方奶)的嚴格規定中唯一的特例。
另外,這天晚上,醫院提供給父母一個很簡陋的燭光晚餐。蠟燭是LED燈泡,酒杯是塑膠的,而所謂的「酒」也只是蘋果汽水(婚禮上常見的Martinelli's),讓人看得好氣又好笑。其實在Kaiser生產的這套「服務」,之前其實早有耳聞,不能說完全沒趣。不過,既是醫院食物,所以沒什麼好期待的。
而兒子,出生第一天時其實還很安靜乖巧。說穿了,就是他還搞不清楚狀況,不知道已經出娘胎了。到了第二天,當他了解事實的真相時,一切的焦躁和不安隨即跟著來,而且加倍奉還。對於身體受傷嚴重,行動不便,奶量尚未跟上的媽媽,以及一無所知的新手爸爸,兒子不停地大哭讓我們可是整個手忙腳亂。
在束手無策時,護士們會好心進來幫忙一下,將Sebastian抱起來,用布包好(swaddle),或是清理尿布。但是,兒子晚上哭得太大聲,弄到護士長都還是進來關心了一下。後來他在大哭不止的情況下,只能將食指伸進去給他吸,能撐多久就撐多久。
雖然身心俱疲,不過當他不哭鬧或熟睡的時候,咱家兒子的可愛指數還是挺高的。這邊就放個兩張上來炫耀一下了。
但被這麼一搞一個晚上,第三天我很沒用地就吃不消,繳械了。這時我和在家的月嫂阿姨連絡,當天晚上交班,輪到她在醫院值夜班,換我一夜的好眠。第四天早上,我再將她接回家,然後自己再回醫院接手。
不過,這幾天最辛苦的,還是老婆。因為撕裂傷的嚴重,第一天住院就接上的導尿管,五天後出院當天才拔掉。行動上的不便,更是不用說了。其實,老婆能出院與否,全憑她能不能夠走動判定。兒子出生第二天,護士們就已在幫她嘗試走路,只是先前的spinal headache讓她沒走幾步就得放棄。院方對老婆復原的進度慢似乎有些失望,接下來幾天護士們不斷進來要她強行再試著走看看。感覺上,他們的意思就是無論如何要我們快點出院就是了。
三月十八號這日,尿導管終於被摘除,迫使老婆必須要走到廁所(在護士的照顧下)。老婆服用了大量的止痛藥,硬是在外面走廊走了一定的距離,並讓自己正常排尿一次。這時,醫院正式啟動了出院程序,為我們印好了回家後媽媽和嬰兒要注意的事項,也開好了藥叫我們去領。在下午四點左右,東西終於都打包好放到車上。老婆抱著小孩,被醫院的義工推了出房間到醫院樓下大廳。
這張算是我們一家三口第一次的合照,在待了四天的mother and child房間外面拍攝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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